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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讲到最后,说书先生感慨:“钟小姐金镯赠书生,陈颂今救了她的命,她救了陈颂今那颗将死之心。这只镯子珍贵过世间任何珍宝,想必没有读书人不羡慕吧。”
他的隔壁桌有一人极重地冷哼一声,引得所有人都看过去,越鲤脸上本微有笑意,听到这声,心中疑惑,难道有人要当场扫她的面子吗,认为赠镯只是笼络人心的手段,不值一提?
说书人问:“你哼什么?”
那人神情不服,说:“没听钟小姐说的话吗,这镯子不是送给陈颂今,是送给天下读书人,那天要是张画屏、李必先他们在,金镯照样会送给他们!”
说书人不解:“那又如何?”
此人脸色一红,声音没那么理直气壮了,降下来说:“如果那天是……是我在场,陛下也会把镯子送我,我也是读书人!”
周围人哄堂大笑,个个争相说:“原来你是不服陈颂今的好运气!”
“但那深山之中,你敢去吗?”
“没听前头讲的吗,陛下连手腕那么粗的毒蛇都直接斩了,要是你,指不定吓得腿软,还要靠陛下救。”
那人淹没在一片笑声中,急得脸更红,嚷嚷说:“笑什么,你们敢说,不想要那只镯子吗!”
周围人仍笑着,但不少人若有所思,心动起来,金镯固然昂贵,但更无价的是帝王所赠,如果他们能得到这么大的肯定……
哄笑慢慢转为窃窃私语,有人商量起来科考的事情,不知洛阳何时能稳定局势然后开考,大家可都等着。
那人向说书人喊道:“这段不爱听,换一个,我要听玉玺换救兵那段!”
众人又热闹起来,这段也是大家的常听爱听,主要有少女帝王和少年将军初相见,在流传的各种故事版本里,越鲤撩开车帘与宁长风对视的第一眼,就已经一眼万年、千古流芳。
楼下已经转去下一段,楼上的鲜果葡萄与鸡汁葵菜端上来,越鲤动筷,说:“没想到故事这么快就传开了,看来陈颂今已经回到山下尘世。”
韩世临说:“幸而只遇到这一个,再遇两个读书的,小姐头上金钗也要送人。”
下面讲起帝王将军初相见,宁长风有些出神,频频去听,仿佛随着讲述真的回到了那天。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饭后越鲤在街边溜达,考察民生,向羽陪在她身边。她看到对面有卖布料的铺子,心念一动,对向羽说:“你帮我买些丝线和珠子回来,要好看的。”
向羽一时茫然,平时越鲤的命令都是他擅长的,这个命令他却不知道怎么发挥。
越鲤看他这个样子,说:“算了算了,我去买吧。”
向羽跟着她过去,她挑选一些颜色鲜亮的丝线,又买了珍珠、琉璃珠、珊瑚珠,各色上好的珠子,让向羽拿着。向羽问:“小姐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