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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喜欢在这儿进华多式午餐。”他说。
“你只想着你的维吉妮。”她笑道。
“维吉妮就够了,”他苍然地笑笑,“不过我也不需要她。”
厄秀拉凝视着他。自从离开布莱德比以后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呢。他很瘦削,两腮下凹一脸的可怕表情。
“你病了吗?”她有点冷漠地问。
“是的。”他冷冷地回答。
他们坐在岛上的僻静处,在柳荫下看着水面。
“你怕吗?”她问。
“怕什么?”他看着她问。他有一种非人的倔犟,令她不安,令她也失去了自己的主心骨。
“害一场大病很可怕,不是吗?”她说。
“当然不愉快,”他说,“至于人是否真怕死,我还说不准。
从一种意义上说无所谓,从另一种意义上说很可怕。“
“可你不感到难堪吗?一得病总是很难堪的,病魔太侮辱人了,你不认为是这样吗?”
他思忖了一会儿说:“可能吧,不过人们知道人的生活从一开始就不那么正确,这才是羞辱。跟这个相比,生病就不算什么了。人生病是因为活得不合适。人活不好就要生病,生病就要受辱。”
“你活得不好吗?”她几乎嘲讽地问。
“是的,我一天天地过,并没什么所为。人似乎总在碰南墙。”
厄秀拉笑了。她感到害怕,每当她感到害怕时,她就笑并装作得意洋洋的样子。
“那你的鼻子可就倒霉了!”她望着他的脸说。
“怪不得挺丑的。”他回答说。
她沉默了片刻,与自己的自欺欺人作着斗争。她有一种自欺欺人的本能。
“可我挺幸福——我觉得生活太愉快了。”她说。
“那好哇。”他挺冷漠地回答。
她伸手在口袋里摸到一小张包巧克力的纸,开始叠一只小船。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她的举动中透着某种楚楚动人处,很温柔,手指毫无意识地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