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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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 一章都是这些内容就会粗写 一章夹一段就恨不得一帧一帧仔细写 墓园 祭拜的日子选在一个阴雨天，车子开到一处荒芜寂静的镇子，辻日向捧着白花下来在旁边等五条悟把扫墓的东西从后备箱拿出来，帮着拿了一点，一起往墓园里走，半开着的古典铁艺栅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遥远产物，满地凋谢的叶子被踩得嘎吱响，从叶脉处裂开。 整整齐齐的墓碑许多蒙了灰，要在里面找一个干净的无名墓非常轻松。 辻日向双手合十站在它面前，五条悟收敛性子照做。 青年把花给五条悟抱着，从他手里拿过一杆墓扫帚，扫起无名墓碑旁的落叶和一点灰尘。 五条悟想办法把花拿手里还空出一点地方，帮青年一起扫墓。 想起他来之前叮嘱的话。 ‘去了我一个打理就好，你帮我拿着花，不用帮我。’ 浑身的干劲都从一个口子泄了，五条悟手一松，捧好花站在原来的位置，看着一点一点、认真扫尘的青年，075x的速度，眼睛一直看着地，不知道缅怀的什么。 五条悟神色认真，笔直地站在墓碑旁。 父亲的早死连同这个秘密一起被带进了冰冷的墓地里。 六七寸的地方，辻日向反复打理，吹了吹石墓碑的灰，站起来审视了一下，重新抱着花，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拽一下外套下摆，双手合十，清脆的一声响在墓园里啼起又戛然而止，一己之力惊不起一潭死水。 默了一会，辻日向送出鲜花，静静祈祷。 一切的仪式都结束了，长久的思念在风里开启下一年的思念。 辻日向轻叹了一口气，在墓碑旁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喊五条悟一并坐下。 “时间还早，我们等会再走。” “好。”五条悟想从紧握的手里给他一个支柱。 辻日向看着阴沉的天，“也不知道能想些什么。” “我每次来都大脑空空。” 十多岁的孩子还在兴奋自己在墓园里找到了一处归属，望着无名墓碑一连串的说了许多问题，“我还有哥哥姐姐吗？”“你们在哪里死的？”“怎么死的？”“要告诉我才能给你报仇”……大声喧哗的少年最先引起园内其他人的反应，男男女女好奇为什么他一个小孩子来这种地方，还对着墓碑神神叨叨的，神色微恐的走了。 男孩没有等来答复，在旁人奇怪的注视下收小了声音，连带着兴奋不已的脑袋都冷却了几分，想要问的东西太多，但又知道等不到一个答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有点生气的在旁边坐下。 几个佣人模样的妇人赶在墓园关门前，火急火燎地跑来，想要骂出口的话再看到男孩的瞬间都没说出来，生气的红脸做着低声下气的动作，请着男孩离开。 晚霞铺满了整个墓园，可惜没有人会说话。 接这个傍晚，辻日握着五条悟一只手，靠在他肩膀上，保持这个姿势许久，到底是在等什么呢？ 他不知道。 “走吧。”辻日向提议，不然感觉坐到天黑五条悟都不会说一个走。他拍拍屁股上的灰，看着橙色的云边，染料泼到云上晕开，他收回最后一眼，直直地朝外，“走了。” 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坐这么久一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素未谋面的人产生这么大的思念。 可能是因为别人都有吧。 辻日向如是想到。 带着墓园灰尘的工具随意放进后备箱，整个过程也是辻日向自己来的，五条悟又不想一个人待在安静的车里，在车边等辻日向弄好。 憋了一下午，他现在有一些特别想问的。 “这个是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辻日向把工具从高到低排了排，短了就换个稍长的，把空间利用到最大，“就算你知道了，我还能指望和你一起扫墓吗？” “很久之前托一个大人帮忙弄的。” “为什么不进墓园？” “没满足条件，大人言轻身微，能帮我弄到一个就很好了。” “……想去那里吗？”五条悟定眼看辻日向。 辻日向把后备箱车门放下来，有几分被说动。 五条悟靠着车身，牵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我可以帮你安排。” “……算了。” “嗯？”五条悟偏头看着青年，不是他的错觉，辻日向今天就是比平时脆弱，思绪万千弄得他也优柔寡断了起来。 “生前默默无名，想来应该也不喜欢叨扰……”话说到这里，辻日向停住了。年少不懂事的时候一直想亲身父母没什么朋友，才会十几年没有任何人打听自己是个喜静的人，但是说不定是祸从天降，死的太突然，朋友不知道，又或者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举行了葬礼，觉得自己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或者没有打听到自己在什么地方……可是他们和五条家主不是朋友吗？他们为什么不知道自己的消息…… 真的……好想多知道一点他们的消息啊。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嗯？怎么这个表情。”五条悟凑近了看，发现辻日向明显的不对劲，陷入了自己较真的悲愤情绪中，眉峰是化不开的愁苦，他轻抚两下，想要抚平青年的烦恼，“想就做，不想就继续待在这里，我每年陪你过来。” 辻日向仍然低着脑袋，摇头，“就这样吧，无名墓碑放在大墓园里应该很奇怪。” “怎么会奇怪……”五条悟觉得越听越糊涂。 “呐，来这里的人都失去他们爱的人，他们和你一样，所以怎么会觉得你奇怪？他们只会疼惜你，不会像你这么想的。”五条悟忍着想抱他的心意到现在，终究还是不可救药的把眼里闪着泪光青年拥入怀，紧紧抱住，他不知道辻日向的二十三年，也无法想象青葱时期无数的夜晚，这让他心痛万分。 “我爱你，他们也爱你。” 下巴抵着五条悟肩膀的辻日向下一秒就怔住，埋进了他的怀里。 “可是我不后悔遇到你。” “如果让你选呢？” “嗯？” 五条悟很自然的问完这句话就在心底喊了句“糟糕”。 这种毫无悬念的问题有什么好问的？！ “那还是……” 但是情浓之时他又不想听到残酷的答案，用手轻轻盖在他的嘴上，正好一阵风起搅和了他说的话。 看到五条悟有一点别扭的样子，辻日向重新拾起笑。 日向的经历会在番外里较完整的展开。 回东国了 绑架案 回东国。 自驾过车站的时候，需要出示相关证件和合法签证，工作人员往车里看看，比照证件上的照片，才松口放行。 升降杆升起放行，五条悟哼着小歌通过。 走远了一段路，直到那名工作人员消失在后视镜里，辻日向才收回视线不去看他。 五条悟随口一问，“你不会有危险吧？” 辻日向没有反驳，“局势紧张了，但也是一时的事情。” 五条悟开车的时候抽空看一眼辻日向的表情。 ok，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晚上去哪吃？” “我等下要去总部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随便吃点吧。” 五条悟掀嘴，“为什么回来当天就要扑倒工作里？” “我也能去吗？” “没什么好去的，绝密文件不允许外传，你去那也是等我开完会，干坐着很无聊的，不如待在家，等我回来。” “好~吧。” 车子先拐到高堂纯子的住所，把过年寄存在这里一个月的小猫领走。 两个猫包被辻日向放到后排，关上车门没有走。 “这几天店里麻烦你了。” “习惯了。”自从店长结婚后，花在店里本不多的心思就更微乎甚微，一直道谢反而弄得人不好意思。店长送的一大箱伴手礼已经被丈夫先一步搬回房子里，高堂纯子穿着家常服和他聊了点家长里短，“过年休息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