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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山威此时看着祝云来的目光就很柔和,让祝云来觉得有些承受不住。 “小十二,可是个狠的。” “狠什么?憋了十几年,才发一回疯,够乖了。就算狠也是像你的,像你不好吗?” 祝云来把祝山威问得没了话说,他叹口气,道:“女孩像我算怎么回事?” “咋?女孩不能像你?会反抗不是挺好的吗?人就一条命,受欺负了,杀一个算平,杀两个算赚。” 祝山威听着祝云来这话,笑着问:“那她要是杀我呢?你会拦着吗?” “怎么?怕了?”祝云来还真是什么话都能应,问:“承认自己错了吗?” “哪有长辈认错的?”祝山威皱了皱眉。 “嘁,别那么大架子。”祝云来问:“你给我娘认过错吗?” 祝山威轻道:“是只给她认过错,又不是有错才认的,她不高兴,我就认喽。” 祝云来看着他,声音也不由自主轻下来,道:“爹,对阿娘的心意你藏着就藏着,谁也抠不出来。可你既没守身如玉,又娶了别人,总也要待别人好,哪怕不能全心全意,总也要给几分真情吧。不平则生怨,人之常情。” 祝山威快被祝云来气笑了,道:“不平则生怨?我是祸根呗?这话谁教你的?这两天见过季随海了?” 祝云来摸摸鼻子,问:“你知道?” “季家人在碑林那么大动静,我不知道?我是傻子不成?”祝山威听起来并不高兴。 “怎么,我有这么一厉害舅舅,你不喜欢?还是觉得他面上扭捏不肯认我,你不满意?”祝云来问。 “我这副身家挣下来都是给你的!我用得着他?”祝山威顿了顿,又道:“不过他不认你,是有他的考量,与季家交好是好,可关系太密切了,反而不好。” 细枝末节都解释到位了,生怕他失落。 祝云来看着祝山威,心里生出对几个弟妹的愧怍来。 “你既说这身家都是给我挣的,那现在是我媳妇管家,你不挑事吧?” 祝山威有点无奈,道:“怎么说也是谋害嫡母,私设刑堂…… “啊,那去衙门升堂,叫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回来不得宰了她们?”祝云来抢白一句。 祝山威揉了揉额角,又道:“毕竟是犯上…… “放心啦,幽禁施氏都费了她们几条命,她们还敢动你吗?” 祝云来说的轻巧,祝山威却沉默下来。 他其实根本不太在乎这些孩子,因为他并不爱他们的母亲,且生育之苦不用他受,一年到头又没见过几面,所以难有感情。 但十二娘那句话居然像剑一样捅在心上,一时间难以拔除。 “不杀我,只因为我还有用,还扛着这个家的根本,呵,居然将这种话直接说出来,只图个痛快,她也的确是孩子。”祝山威幽幽叹气,道“那等我老了,无用了呢。或者我还没老,而你却已经长成了…… “那你要杀了我吗?”祝云来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祝山威惊愕,道:“我杀了自己也不会杀了你的。” “可在小十二的构想里,我是你的威胁,以你一贯为人处事,自然是要未雨绸缪。”祝云来道。 “你是我儿子。”祝山威觉得祝云来在说胡话。 祝云来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想起何青圆曾说过的那番话,父母爱子,从来都不公允,有失偏颇是常态。 祝山威与祝云来后边谈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只晓得祝山威默许了他们对于施氏的处置,把正院一些伺候他起居的琐事分给了吕姨娘和杨姨娘,至于整个家的中馈,则都交给了何青圆。 祝山威要在京中住一段时日,直到祝云赋的事情调查清楚为止。 因为姨娘在正院伺候祝山威的关系,十三娘和十四娘时不时也会跟在边上,但她们也不敢跟祝山威多说话,几乎不敢看他。 吕姨娘和杨姨娘逮着机会就替何青圆、十二娘说好话,只一句半句,绝对不多说,多说又怕触怒祝山威。 不过她们隐隐也有一种感觉,祝云来回来后,祝山威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 她们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太低了,所以不觉得酸楚,只觉得庆幸。 “爹爹吃茶。”十三娘怯怯把茶盏放在祝山威手边,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别的吩咐,猫着身子退下去了。 杨姨娘忙道:“早上少夫人给您请安的时候说了,要带妹妹们出去放风筝。” “家里地方不够放吗?”祝山威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来。 吕姨娘和杨姨娘对视一眼,斟酌道:“可每位姑娘都有一个大风筝,放开来怎么都挤,少夫人要带她们去草坡上放,她说这时候草地长得好,厚密绿浓,踩着舒服。” 祝山威回头看十三娘欢快地跑出去,掩在朱柱后的十四娘伸出一只手牵住她,两人头也不回的从这个大院里的逃出去了。 他总觉得这些个女儿像跳在自己脚边的小猫儿、小狗儿,可怜柔弱,没什么所谓。 但十二娘忽然就站起来了,指着他的鼻子道:“我是人!你是混账王八蛋!” 众人都不明白十二娘为什么忽然如此直白露骨,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甚至到了有些愚蠢莽撞的地步。 只有祝山威明白,她是在逼着自己正视她,看清她作为一个人的存在。 她也许算到了祝云来与何青圆会护着她,但即便他们护不住,她也无所畏惧,她有向死之心了。 宅家 何青圆这些时日也忙得很, 又要玩,又要管事。 人牙进了好几拨,每个姑娘身边都要添伺候的人, 哪怕是嫁出去的也给她们补上。 妹妹们的院子正在修葺,所以挨挨挤挤住在何青圆的侧院里, 每天叽叽喳喳像一窝小鸟。 不过场面上交际的事情少了些, 祝云赋做下的事情还没有理清,所以很多人都观望着, 同祝府保持着距离。 圣上薨逝, 又是国丧,禁歌舞取乐,这一家子忽然就窝在院里过起了自己的日子。 春日渐渐转夏, 桃李丰硕, 滋味愈发浓郁甜蜜。 国丧期间,有官身的人家一年内不可嫁娶, 庶民只消三月。 十娘的婚事顺理成章地拖了下来, 让她大为松快, 身子都好了不少。 众人都闲在家里,连祝山威也是不怎么出门, 偶尔有人来家中寻他, 只在外院说话。 只有祝云来是有些忙的,不知在忙些什么, 祝山威总指使他去跑腿露脸,应对周旋,有时候还需漏夜去季家。 夏夜黏热, 何青圆本就睡得不好,只穿了件单薄的绯色纱衣, 挽了满头青丝,露着一截柔白细腻的脖颈伏在牙色玉编席子上半梦半醒。 忽得,颈后软肉被轻轻叼咬,又酥又疼,直叫她在梦中就吟出了声。 好个滚烫的身子贴了上来,是撑住了几分的,虽不至于全压在她背上,但也贴得够紧了。 何青圆的腿被拘起了一边,折在他臂弯里,她太知道这动作是什么意思了,一下就清醒了,但已经来不及了。 她连张口唤一句夫君都做不到,只软软地叫了一声,就难耐得用指甲勾住了席子上一块块的玉片。 嫣红唇瓣微微张着,凌乱破碎的嗯哼啊哦随着呼吸热气一阵阵荡漾出来,在薄薄玉片上覆上一层又一层的水汽。 在叽叽咕咕的水声里,媚色氤氲,格外肆意。 这玉席上润了好多水液,淌进玉片和细筋的缝隙里,擦都擦不干净。 “难怪你说玉要人养,这席子刚从库里拿出来的时候多干涩,亏得你大方,肯淌水养着,你瞧瞧都发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