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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且过了今晚,他不说,柳柒柒自不会去找他麻烦,若是他不知好歹的四处散播流言,柳柒柒必会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无耻。
打定注意,当成一个恒温的鎏金暖炉,依靠着沉沉睡去。
天将亮,垂丝海棠花瓣哗哗落下,飘零北风。
那头依靠在洞壁,明显睡得不安稳的小女娘被这花瓣生生给叨扰醒,柳柒柒眨巴眨巴眼,口干舌燥,伸手将飘下的花瓣接住,含在嘴中,露珠顺流而下,也算解了渴意。
末了又蔫头耷脑的想继续入睡,可奈何辗转反侧,硬是睡不着,转而看向萧驰,那个还在浅眠的少年。
他靠在柳柒柒旁边,睫毛颤微,似是睡得不太安稳,这倒让柳柒柒有了可乘之机,两指往泥壁一噌,顺手轻摸到少年脸颊之上,画出猪头摸样。
哼!让你吓唬我。
不过须臾又觉后悔,好歹人家为了救你,维持这个动作一晚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想到这,她忙用干净外袖,将那右侧污泥擦干净。
窸窸窣窣的声音踏着晨雾袭来,走过细嫩的绿植,听着像是麻绳做的屝。
柳柒柒像是见到曙光似的,忙大喊:“喂!有人吗?能否帮一把,这不知道哪个缺德王八挖的坑。”
然后连滚带爬的远离萧驰,费劲扬起脖子,无间瞥见那白皙的肌肤无关前后,赫然显出密密麻麻几十道皮开肉绽的老旧疤痕,这次看得真切些,他打着座,鸦睫颤栗,似是做了个不归梦。
掐着点,柳柒柒快速将散落于地的外袍披盖在他肩上,而后静静等待回应。
不多时,头上赫然立着一身穿蓑衣带蓑帽的成年男子,对方紧皱眉头,手捧着刚丢上去的金银首饰,也不能怪他多疑,在这深山老林里能被困住的无非就几种,上山采药的,打猎养家的,贪玩孩童倒是也有,不过像这俩男女困在一起的还真是少有。
柒柒知他所想,可这好不容易见了个人,断不能让他走,她面上堆笑,说出此生最标准的话头:“这位郎君,我与幼弟迷路至此,遭遇狼祸,适才被逼跳进这洞,现下上不去,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望郎君能施以援手,小娘子感激不尽。”
胡诌是她的强项,只要能糊弄过去达到目的就行了,况且他俩这经历是真的,只是孤男寡女确实不妥,传出去她的名声又要黑一截了。
上方那人若有所思,似是在犹豫徘徊,过了半晌,黑影离去,只留下沙沙作响的余音,环绕耳梁,柳柒柒知这是有救了,也不管伤口如何,忙扶着泥壁站起,颤颤巍巍,险些摔倒,幸而定力不足时,旁边的少年伸手扶住了腰,才险些稳住。
这种感觉怪怪的,可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顺着那人丢下的长条藤曼,柳柒柒想要就着爬起,奈何现下站都站不稳,像是个易碎的瓷娃娃。
萧驰将藤曼绑于她纤细的腰间,轻托着,高高举过头顶,上方之人顺手一拉,便轻轻松松上岸,剩下一个健全之人,更是好办,顺着上方直爬,也能上去。
待上去之后,柳柒柒趴在地上,向那方人行抱拳之礼,救人与水火,真是大丈夫是也。
从那人口中得知,原来他是上山采药的赶路人,有一株草药弥足珍贵,可卖不少银子,足够他家阿母治病的药钱和妹的嫁妆。
青年名叫杨温玉,正如他名字相反,生的瘦小嘿呦,衣着褴褛,布衣只顾住四肢不受寒,补丁占大头,毫无美观可言,踏着破了些洞的屝,脚趾裸露着,弓背着比他还大一半的箩筐,行走在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