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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她便甩手离开跑进教室为可怜的小同桌拿纸止血。
这是转学来后的大半月里,她正儿八经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有不小的火气。这也是他第一次叫她上火。当然后面还会有很多次。
小学男生之间吵嘴打架再正常不过,这件事班主任处理得很快。放学时,几个事件主导人在全班面前检讨了自己,又一一和那位无辜受伤的同桌道歉。这也就算是惩戒了。
第二次叫她上火的时间隔得很近,就在第二天放学后。许白业和朋友们在校门口看见李壑。他和爸爸吵了些什么,最终不欢而散,专门来接儿子的父亲居然独自驾车离去,留李壑怒气冲冲地往家走。
“李壑!”许白业的朋友们同为他的同班同学,见他走近便热情和他招呼。李壑却毫不理睬、置若罔闻。等他走得更近后,几个女孩第二次同他问好,他还是没说话,反而瞪了她们一眼。
瞪......
许白业顿时怒火中烧,二话没说冲上前扯住他的卫衣帽子。
“干嘛?”
语气冷得像冰窖。他那时虽不满十二岁,却有一米七几高,比当时的许白业高出十几厘米。当他面色不善地俯而凝视,压迫感不言而喻。
他料想许白业要问他为什么不理她们、为什么不打招呼。那时候他就可以回答诸如‘我和你们熟吗’‘我一定要搭理你们吗’这类恶劣的话。
“你不该因为自己的情绪伤害无辜的人。”
她说的话却成熟简练。全然不像一个五年级的小学生。
她没兴趣等他的回答,转身就拉着朋友们走了。
这似乎就是她小学里和他最深的两次交集。还都不算愉快。
后来上初中,也当过几次同桌,但上课认真听课,下课各玩各的,也没处成什么亲密朋友。高中就更不用说。李壑学生物竞赛,她后来准备留学,即便他精力旺盛,她也无暇多玩。
同一片区的优等生同窗多年正常不过。情谊本不靠时间决定。
僵持之间,许白业的脑子飞快回忆两人过往,自觉自己没有错,与他大眼瞪小眼。
李壑松开她的手,却不是认输了,反倒一字一字和她较真地说:“我们俩,明明,就很熟。”
自从爸妈离婚以后,爸爸花了两个月就彻底带他离开了以前的城市,他也转学到了许白业的班级。
因为他小时候格外带刺的性格,初来乍到惹了不少麻烦。许白业当然从没给过他面子,每一次都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但因为自己成绩确实拔尖,又有可以卖惨的家庭故事,老师们总是体谅他,觉得是家事影响了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