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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侯府气派恢弘, 庭院深深,与李府的高雅不同,四周多以玉石作配, 更是在府邸中造了一处小桥流水, 美轮美奂,就连喝茶的茶盏都用的是上好的白瓷。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宁长愠便行至院中,树影斑驳,他抬手撩开门院旁过长的枝桠,抬眸便瞧见了不远处负手而立的青衫男子。
“李大人这个时辰来找我,莫不是当真如我爹所说, 是有——”
话音未落, 远远的宁长愠便瞧见了李鹤珣身旁的石桌上赫然放着一纸略有折痕的书信。
停滞的档口, 他已然近身, 只需一眼就认出那上面的字迹是他晌午时坐在房中斟酌许久后,才一笔一划落下的字句。
错愕只是一瞬,随即他便知晓了李鹤珣来此的目的。
宁长愠不慌不忙的轻笑一声,将信纸拿起瞧了一番, 随后指尖又在上面轻缓的弹了一下,“你想问什么?”
李鹤珣回头看他,对上他不咸不淡的神色时, 眸光阴沉了一瞬,“本官来只是想告诉世子,自己的东西记得收好, 莫要四处存放, 也莫要消想不该想的事情。”
“李大人其实是想说我送给娓娓那张狐皮吧?”
他看向李鹤珣,见他到了如今都还仍旧端着那一幅矜贵清冷的君子做派, 颇为不耻,“或者说,你真正想问的是,我与娓娓有何干系?何时相识,甚至……”
宁长愠唇畔挑衅的扬起,“相识到了何种地步?”
指甲陷入肉中,李鹤珣仍不觉着疼,他冷声道:“娓娓也是你叫的。”
宁长愠慢条斯理的掀袍坐下,甚至心情颇好的为他倒上一杯热茶,嗤笑道:“为何不能叫?”
他将茶盏推至李鹤珣面前,“李鹤珣,你自小便天赋异禀,文采出众,又出身于李家这等清正门第,想必君子之道,你比任何人都要熟记于心。”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人,竟连夺人所爱这等事情,也做的这般娴熟。”
宁长愠笑道:“还真如上京众人所言,你李鹤珣,没什么不会的。”
他本以为这话怎么着都会让自持甚高的李鹤珣变了脸色,那等众星捧月的人,什么时候听过这样的重话。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李鹤珣神色未变,甚至接过他的茶,抿了一口。
“李大人这般淡定,想来对我与娓娓的事,也不甚关心。”
宁长愠眉眼冷了下来,“既如此,你将她还给我。”
这么多日夜,没人知晓他是怎么过来的。
每到夜深,从前的种种犹如昨日,大到他从泥泞中救下沈观衣,小到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让他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