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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奇虽是一名十分年轻的校官将军,却也明白凌若忆与府中管事所说的确是事实,自己此行也的确犯了大忌。然他终究是不忍心看着那名少年就此死去。因此,他竟是豁出去的单膝跪在凌若忆的面前,希望他们月族的公主殿下能够答应救下那名伤重的少年。
在突兀的沉默之后,只听凌若忆如此开口道:“我以为,今日之事管事所做决断十分对。石奇将军也的确是违反了府中规矩。功需赏,过需罚。因而,管事赏一个月的俸禄。石奇将军则罚饷三个月。你们二位觉得此项决断可否称得上公平?”
本是少女的柔美声音,然而凌若忆偏生要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然其严肃的样子倒真是感染了在场的人,令管事肃然点头。另一边的石奇将军虽是不甘就此不顾这少年的死活,却也知凌若忆所说之言确是在理。
“很好,理既已说清,情义二字便可再言。”看到眼前的月族武将既是接受了自己所言之理,凌若忆悦声道:
“若事情正是如石奇将军所言,我也觉十分佩服这名少年,不忍见他就此死去。既是不能将他带回府中,不若……我们就在府门外搭个简易帐篷,令府中大夫前去救治。待他脱离危险,我们再为他找寻一处养伤的住所,如何?
我以为,石奇将军三个月的粮饷应该足以支付这笔银两了。”
凌若忆所言一出,即刻使本已要放弃希望的石奇掩饰不去眼中的万分惊讶,就这般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们月族的公主,连一句一言也说不出口。然石奇虽不言,凌若忆却不能放任这个浑身是血的少年继续被放在担架之上,无人理睬了。
她急忙招来月族勇士,令他们为少年抬出一张床榻,令大夫能够在简易帐篷还未搭好之时就能够为那少年诊断。做完这些事之后,凌若忆忙走到担架的旁边,看了一眼那名月族石奇将军口中的勇猛少年。
少年似是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露出的手臂及双腿上有很多陈年的伤疤。他的身体也的确称不上强壮。然而就是这个仅仅能够用不单薄来形容的少年,即使是在被狮子咬伤,奄奄一息的时候,他的身上也依旧散发着一种蓬勃的力量。
他喘息着,印着红色血迹的胸口一起一伏,然而他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平静。他的皮肤很白,眼睛也是极漂亮的琥珀色。还不知其姓名的少年是那样平静的看着刚刚下命,令他能够再次看见活下去希望的凌若忆。然而就是这样平静的眼神却是能够让凌若忆想起了某种生命力顽强的小动物,更令她在愣神之后对眼前的少年露出了鼓舞的微笑……
就这样,自从拓跋慎带着手中精锐部队如迅雷一般扫平了西域七国叛乱,后又带着凌若忆一起回到河中城,已过去了十余天。
在这十余天中,生性好动,且总是喜欢追求新鲜事的凌若忆渐渐看到了拓跋慎为了经营河中一地究竟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在拓跋慎将河中城作为己方势力大本营的这些时间里,他根本就从未把自己所住的府邸多做扩建,依旧是如同普通将军府那般的简简单单,丝毫不像是河中一地的霸主所该住的宅子。
在夏季已经到来的时候,拓跋慎几乎是在每天天一亮的时候就已出寝房,巡视各队将领所主持的军中操练。无论再怎么忙,他每天都会抽出两个时辰的时间练习刀术,骑术,更会亲自为惊掣刷马。
除此之外,拓跋慎每天都要处理许多河中一地的日常事务,更会三日一次的与麾下的武将们一起研究每日变化的形势,军事部署。待到拓跋慎回到府中的时候,每每都已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