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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灵没有听她的解释,她继续说道:“你说过,我们把彼此藏在灵魂深处千年,我站在那里等你千年,我不断地散发着体内灵力去召唤你的灵魂,找了五百年,我终于在昆仑山脉底的冰脉中找到了你,你明明已经接触到我的信息了,为什么你不回我?我以为你死了,连魂魄都没有感觉了,我一次又一次地试,一次又一次地失望,到最后,我绝望了,砌砌底底地绝望了。”她的泪水布满了脸颊,纵横交错。
花蕾听着凌灵的话语,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快碎成千万片了,她以为她对她好到不能再好,她以为她把她保护到最好,却没有想到,她却伤她最深的刽子手。如果当初她不那么自以为是地认为这是为她好,如果当初她尊重她的选择,如果选择与她同生共死,她的心就不会碎成那样,就不会被血泪所包围。
她把她最爱最爱的人伤得那么的深,是她亲手把她伤了的。
“对不起。”花蕾环抱双臂流着泪说道,她只知道有东西接触到她,她没有想到是她。她在冰脉之中守着那一丝真元昏昏沉沉地睡着,时睡时醒,本能地排除一切外界的干扰。当时,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过会是恋晨在找她,如果她想到了哪怕是冒着灰飞烟灭的危险她也一定会回去的。
凌灵轻笑一声,凄苦地说道:“现在有了你要的答案了,该走了吧。”
花蕾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凌灵的身边,说道:“灵,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补偿对你的伤害?我要怎样做才能缝合你心中的伤口,才能让你停止伤痛?”
“不必了。”凌灵淡淡地说:“就让一切都过去吧,蕾,碎了便是碎了,无法缝合,从今以后,你我各自珍重。”说着,她拉开门,让出道,请花蕾离开。
“灵。”花蕾叫道,苦涩的痛意从她的嘴里蔓延到心底至全身。很多伤害,造成了就无法挽回,就如同瓶子一样,碎了想要重新粘合成原样是不可能的。
二十一章
花蕾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凌灵家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走在大街上,离凌灵的家已经很远了。
计程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路人的行人匆匆忙忙。
花蕾环顾着四周,嘴角轻轻地扯了扯,突然之间觉得这个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变得陌生了,车音、人声,各种各样的嘈杂声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她却还是觉得周围是一片死寂,仿佛处在一个无边无际幽暗世界中一样,仿佛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影。
但是,这一切是真是假现在跟她又有关系吗?伤了她最爱的人,失去了她最爱的人,哪怕是被打到万劫不复之地她也甘愿,现在,什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失去了她,她便失去了全世界,失去了所有……
她只是知道自己无意识地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隐约觉察到四周由黑变白,再由白变黑,黑白交替了不知道多少次。
海潮的声音将她惊醒,她抬起眼睑一眼望去,前方是茫茫不着边际的大海。汹涌的海浪一潮又一潮地袭向海岸,冲刷着岸边的岩石、沙滩。
她定定地望着海浪,这些海浪一潮又一潮地涌来,不间断,不暂停,仿佛千百年来就不曾停止过,它们不停地洗涤着,洗净一切铅尘。
大海的容量是无限的,它可以把任何污垢容纳,然后用它那极度洁净的海水不断地洗涤,慢慢慢慢地将一切杂质清洗干净,洗净一切,包括心中那罪恶的灵魂及伤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