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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Acadia是最接近永恒的地方。而阿尔蒂尔兰波说,那是太阳与海,交相辉映。
此刻我坐在沙滩上,见证这一刻的反生,海水像一片深蓝的锡纸,揉皱了,折射出斑斓光点。天空那么晴朗,晴得过头,汗淋淋地压下来,使我难以呼吸。腥咸的海水气味和暖热的空气黏着在每一寸皮肤,即使戴上墨镜也难以阻挡。我抱住自己的手臂,似乎这样可以推开这个柔软的牢笼。失败,直逼得汗水和眼泪一起涌出。
“李文敏。
我试图叫她的名字。我的妹妹,我的阿卡迪亚。
阳光晒热的空气温柔地阻挡了我的声音,我被困住了。我知道她能看见我,在不远处,她的身体像一栋白玉雕像。站在海边,她伸展开手臂,一只将要长出翅膀的鸟。每一片羽毛都已梳理平整,光滑。阳光的手指轻抚她的腰部、臀部、到大腿、脚踝,如同一件丝绸制的浴衣。
我想她不会听不到,也不会不记得。
与此刻截然相反的夜晚。天气转凉,夜空高高悬起,仰头看去,叫人心慌。米米在床头睡去,我一如既往被梦魔缠绕。
“哥哥……”
文敏的声音像一把剪刀,她慢条斯理地剪开缠在我脖颈的荆棘,驱走睡眠,剪碎被褥,剪去我的发稍,抵在我的胸口。
“陪我。”
她背对我,睡袍滑落,一身令她骄傲的羽毛。
她叫我覆/上她的锁骨和双儒,就像现在她让阳光为她做的一切。她说我不懂女人,至少是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她叫我哥,叫我亲爱的,有时又把我当成父亲。她依赖我,逗弄我,又蔑视我,逃离我。玩事完后她去洗澡,叫我学电影给她读书,我读张爱玲和杜拉斯,她嚷嚷着听不懂,抢过书去丢出窗外。“全怪你读得太烂。”她有点生气地爬上,躺到我身上。
“不要走得太远了,在海里很危险。“我提高声音。
她回头对我笑笑,脚尖踢碎浪花,跳入水中,激起的水雾遮住我的现线,她或许已经长出一对翅膀。她是所有人的天使,每个人都向她发出邀请,她手中牵着指挥棒。
嘻笑声涌入我的双耳,夹着风一一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是那种老掉的收音机会发出的声音。李文敏捞起一掌海水,逗弄身边那些年轻的男孩。笑声被高高抛向天空,洒在我的身边。我感受到似泼过海水的清凉,可眼前的一切依然显得虚假。
我亲自喂养的小金鱼已迫不及待地一切地跳入冰冷而美丽的世界,亲吻,拥抱,跳跃着红发,翻涌着欲望。海浪扑打沙滩,热情又迫切,如同她第一次投入我的怀中吻我的脸。
只要她愿意,我们会旁若无人地接吻,在卧室,在窗前,在酒吧暧昧的灯光下。她的手指紧紧绞住我的头发,使我们难以分离。她青春的花朵甜蜜而恶毒,故作姿态将每根手指顶端涂上红色。她把流行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大,我说好吵,她叫我滚出去。她赤脚在地板上随音乐舞蹈,最后喘着气跳上我的膝盖,扯出嘴里的泡泡糖。
她翻过我的所有日记,在每一页上涂抹她的口红,描她的首字母,她说这是仅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却故意在她讨厌的人面前撕我的衣角。
涨潮了,海浪拍上我的小腿,她无动于衷,海水银/当的手指已扶到她的熊/口,被浸/湿的衣服变成深色,贴在她的背/脊显得过于紧/身。我想提醒她擦擦头发,免得感冒。那些与她玩耍的男孩子不知说了什么。她红了脸,把身体深深埋进水里。
我有点气恼。没有教养的男孩!可我能怎样叫他远离一个与他diao晴的少女,她是自由之身,终会飞出我的怀/抱……
她对每个人说“我喜欢你”。
我后来才意识到,在她眼中,我也不过是一个被拿来游戏的q人。
她抱住男孩的肩膀,头靠在一起,许下不切实际的诺言。而在两人亲吻的间隙,我见她对视双眼。她狡黠地眨眨眼睛,好像一只猫向我炫耀它征服的猎物。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我向她承诺过,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