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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久。”五条悟跺了跺脚,弯下腰从地上捧起一团雪,闷闷道, “我要继续堆雪人,不理你了。” 夏油杰看着他摇了下头,不知为何,手从口袋里滑了出来,转身也去堆雪人了。 脚下是白茫茫一片,阳光照着雪地白到眩晕,岁岁适应了下抬眼望去,很快找到了目标。 她向哥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穿越过去,从此以后不再动用魔力。实在是拗不过她,哥哥心软答应了。 哥哥最好了。 雪踩起来松松软软的,岁岁小跑过去,在零下的环境狠狠打了个喷嚏,抱着胳膊,问: “杰,你有看见悟吗?” 她看见夏油杰在堆雪人,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童真的一面。 绝对会比五条悟做的更贴近本人,夏油杰正蹲地上给雪人打地基,神色专注,却在听到声音后怔了下,抬头的剎那视线不小心对上: “岁岁?” “嗯嗯,是我。” 夏油杰站起身,少女不知从何而来,穿着略显单薄的风衣,冻得脸颊和鼻尖都泛红,明明看起来冷得惨兮兮,却还笑着。 他避开视线,狭长的眼眸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摘下自己的围巾: “穿这么少别感冒了。” “来得太匆忙,我没有考虑到会这么冷的。”岁岁瞳孔微微放大,夏油杰靠近了她。 围巾上还带着少年的温度,贴上来的瞬间,温热,柔软,她还闻到了一股清爽的香气。 细致又温柔的将围巾绕了她脖子两圈,夏油杰: “我把外套脱给你,你穿得实在是太少。” “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岁岁制止他,手捧着围巾, “围巾已经很暖和了。” 看了看四周,白茫茫的雪地不见人影,她问: “悟在哪呢?” “他被那个雪人挡住了。”夏油杰指向不远处城墙一样的雪人, “我帮你叫他。” “悟。”他加大音量喊他。 “都说了不要理我,我要堆雪人!” 五条悟头也不抬,因为雪人堆得不满意而略显烦躁,听到挚友又来烦他,毫不犹豫扔出雪球。 岁岁朝着雪人跑去,突然就见雪人后伸出了只手,一大团雪球飞来。 “!!!” 夏油杰连忙伸手去护住岁岁,然而却迟了一步。 雪球啪嗒砸在了岁岁脸上,命中面门,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已经被抓住护在怀里,茫然的摇了摇头,抖落雪花,微微仰头,对上了夏油杰的视线。 怀里的少女嘴巴向下撇着,睫毛上沾着透明的冰晶,打了个喷嚏,看起来惨极了,可脸颊非但没被冻到发白,反而因为被雪球砸有些气愤,血气上涌,红彤彤的。 夏油杰为她擦去脸上的残雪,十分乐于助人: “他太过分了,我给你报仇。” 听到打中了的动静,感到不太对劲,挚友不可能被自己砸中,五条悟这才从雪人后探出头,看到了岁岁。 眼里只有喜欢的人,少年藏不住欢喜,笑容张扬,笔直朝她跑去,衣摆和发丝在空中飞舞。 然后就接收到了两颗雪球。 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少年完全没留意到空中突袭的雪球,啪嗒啪嗒砸向他的左右墨镜,然而他开了无下限,雪球在眼前炸开。 “诶?”五条悟看向统一战线的两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始作俑者,茫然又十分感兴趣的问, “是要玩打雪仗吗?” 岁岁撇嘴不服气: “怎么可以作弊开无下限?” “岁岁你怎么可以穿这么少?”五条悟拉过她,不容反抗的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罩在她身上,拉着她的手臂往袖子里塞, “你先穿上衣服。” 同时也听话的关闭了无下限。 外套不知道大了多少码,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岁岁被衬得娇小无比,手都无法从袖子里伸出。 可真暖和呀,并且还安全感十足。 “可你不会冷吗?”岁岁伸手抱了下他,感受到少年身上正冒着热气,拥有常人不具备的耐寒属性。 “不冷,这么点温度冷不到我。”五条悟无所谓的耸了下肩,下一秒脸颊一片冰凉。 岁岁悄悄捏了团雪藏在手心,在靠近的时候毫不犹豫拍到了他脸上,笑着说: “你刚才雪球砸到我了,还你的。” 五条悟笑着拉过她记仇的手: “所以还是想玩打雪仗对吧?” “是的。”岁岁点头,往后一站,宣布, “我要和杰一队!” “可以吗?”她仰头询问夏油杰的意见,请求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夏油杰微笑着开口,暖意融雪: “我说过要为你报仇,算数的。” 岁岁以为的打雪仗:小孩嬉笑打闹,欢笑友爱。 实际的打雪战:往日里的挚友情谊暂时放到一边,此时的他们毫不留情,硝烟味十足。 巨大瓷实的雪球像是炸弹一样在脚边砸出深坑,无数雪球在面前下了一场流星雨,无处可躲,弱小又无助的岁岁拍了拍头顶上的雪,感觉脑袋已经被雪球砸起包了。 躲在夏油杰身后的少女默不作声,像是游离于雪仗之外,直到她滚出一个巨大无比的雪球,助力起跑直直朝着五条悟滚去。 少年完全没有躲,还非常配合的倒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啊’—— 在这声投降的‘啊’中,战争彻底结束,五条悟没起来,岁岁过去查看究竟,见他倒地不起,伸手去拉他。 反被拉住手腕朝他身上跌去。 夏油杰见状,默默回去堆雪人。 浅蓝的空中飘起了雪,细小的雪粒分明,落在脸上一下子就化了。 他们躺在雪地上,呼出的热气也是白茫茫的。 玩过雪后的手是冷的,五条悟拉过她的手焐热,问: “岁岁,上次你走的时候……你身体好点了吗?” “上次是哥哥来找我,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 “这样啊。”五条悟侧过头看她,岁岁也在看他,面色红润,可却没有在笑,眼里盈着悲伤。 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带着离别的悲伤。 “怎么了吗?”五条悟心揪一下了, “你这样的表情我很慌的。” 不能再说‘没什么’了,留给她告别的时间不多了。 “我要离开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只剩雪花落地的簌簌声,还有少女的一句离开,在耳边久久回响。 不是平日里还会有下次见面的离开,五条悟的直觉告诉他,这是永远的离开。 “是因为被你哥哥发现了吗?”五条悟想起她以前说过,不能被家里人发现早恋。 “不是的,是因为我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时间。” 岁岁的眼眶酸涩,手指一擦看到了晶莹的泪水: “我没有咒力再过来了。” “什么意思?”他听不懂。 岁岁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颤抖着,低头脱下外套: “外套还你。” 雪下大了,落在衣服上像是风铃声沙沙作响。 “怎么了,别哭好吗?”五条悟慌张的去擦她脸上的泪。 岁岁乖巧站着,眼眶通红,哭得很安静,任由泪水将面颊打湿。 她早就哭过好多次了,每当想到要分离就痛哭,可到真正分离的时候,反倒安静了下来。 “我有些话要和你说,你先穿上外套。”她努力去笑,可又哭又笑一定很滑稽吧。 她态度强硬,五条悟半蹲下身子,乖乖抬起手臂,等岁岁将外套给他穿上,还没拉上拉链的时候,一把将她抱住,塞进衣服里。 “告诉我。” 岁岁乖乖在他怀里,感觉到他身上的暖意,连带着她的身体,心脏也跟着热了起来。 她告诉自己,反正是最后一次了,都说出来好了。 天逆鉾和黑绳的任务,穿越时空,从未来而来,扰动了时空不得不离开。 五条悟望着她,她嘴唇在动,他知道她在说话,可他什么也听不见。 世界像是独独对她按下了静音键,扑簌簌的雪花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