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差百态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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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日记上的女子是遍布全国各地的,花满溪只好去信给还在西北的七哥花满楼去信。望他在回江南的沿途查询访问一下那些被日记记录了的,活在西北到江南路上的女孩子,现在活得怎样。
每到这时,花满溪总是无比怀念现代社会信息传递的快捷。如今,她只能希冀七哥偶尔不忘去花家的店铺里休整一二,而后遇上刚好知道她寄信地址的掌柜能与他说说信址。
窗外,冬日的阳光配合着大雪构筑出晶莹而洁白的幻梦,耀眼的光照不含一分暖意。
也许这就是世界本来的温度。
矗立在街道上的花满溪如此想到。她方才被一户人家的家丁赶了出来,因为她说出了一个让他们为之色变的名字。
日记本上说,她是这家人的女儿。
现在她已不是了,她是这家人的诅咒。
花满溪笔尖下的红墨水沁在了那条不能被提及的姓名上,她回过神来,顺势画了个叉。
这是日记本上第三个红叉。
花满溪的心情很是沉重。她不知道她们如今确切的命运,是被撵到庄子上自生自灭,是剃发当了姑子抑或是被埋葬在无人知晓之处。
但同时她又是慰藉的,因为日记本上红圈的数量比叉的两倍还要多。那是父母知晓后,想尽办法寻找始作俑者以及解决方法的人家。也许他们对女儿也是有埋怨和责怪的,但爱让他们愿意同女儿站在一起共同面对世间的一切风浪。
她问过其中一个紧紧护住自己肚子的年轻姑娘。问与她有过一段美好记忆的男子是不是无花和尚时,她被那姑娘眼中溢出的惊恐和绝望所震慑。她软了心房,没在继续追问下去。
本子上还有一个惊叹号,那是个自尽的姑娘,留了封对不起父母的遗书就走了。留下的父母,困在原地,以泪洗面。
够了,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花满溪已经不忍心再查验下去了,愤怒和悲伤快要将她的躯体冲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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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龄招摇着手中的折扇,悠哉哉地跨出保定府公门的门槛。诚然,近日公事较为繁多,但人生亦需要饮酒作乐。他此番,便是想休沐半晌,体会这保定府的风土人情。
只是这回,公门前站着个姑娘,一个如同乌骓【1】一般骏靓的姑娘。她身着的黑缎子如同乌骓的皮毛一般油光放亮,驼色的腰带上挂着同色的水囊和泛着银光的弯刀,马儿的鞍鞯旁也会挂着这些。脸儿和手儿白得赛雪,只可惜她脚底皂靴【2】只有一条细的几乎完全被雪掩盖住的白边,其余的全是一片黝黑。
她眼底的神情亦如霸王绝路时骓姬【3】的神情,悲痛中夹杂着愤慨。金九龄被她的神色打动,走上前去,主动介绍起了自己:“在下六扇门……”
“你是这的捕快?”那姑娘打断了金九龄的话语,他不悦地合上了折扇,冷淡地应了句是。
“那你们这——”那姑娘,也就是花满溪顿住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定义无花的行为。若说是强女干,可女方并不是拒绝的,她们甚至在被他抛弃还在维护他的声明。若说是合女干,也不对,这些女孩都是待嫁的少女而非已婚者。更何况,在这场遭遇中,女方是无罪的。
“若是一个男子,要了女孩的身子,却并没有娶她,他有犯什么罪么?”花满溪改换了问题。
金九龄从头到脚打量了花满溪一番后,撒开折扇失笑道:“他自然是犯了罪的,犯了个对女人来讲是天大的罪,同时也是男人最羡慕的罪。这罪就叫风/流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