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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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灼对上那奴仆愤恨不已的面孔,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在说我?” “不说你说谁?身无二两肉的小子,刚才大爷的热闹好看吗?就凭你也想买好马,还没马腿高,长得倒是白净,与其买马不如去卖!” 那人是个欺软怕硬的,不小心犯嘴贱,招惹了五大三粗的汉子,就已经够让他心烦意乱,后悔不已。 再想找事,当然要找个能随意欺凌的普通人,这一圈儿围着的人里,就一个沈灼灼,看上去弱小可欺。 本来跟着奴仆干架的汉子,脾性也不太行,他见那奴仆跟沈灼灼要吵起来,两手一插,竟然就站在旁边也看起了热闹。 沈灼灼被这无理取闹的奴仆,和那隔岸关火的汉子给逗笑了。 沈灼灼这一笑让周遭所有人都看愣了,他们没见过被人骂,还笑的这么开心的人。 难不成是碰见傻子了? 谁说这不是又一个意义上的发疯文学呢? 沈灼灼看别人都被她笑愣了,心情反倒更好了。 “我本来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可无奈,有人上门来送经验啊。” 沈灼灼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拽住了那奴仆的胳膊,这家伙一直举着胳膊指着她,姿势别提有多蠢了。 像是那劣质的茶壶,本来是个残次品,装不了多少水,非要往里头灌水,现在里头的水多的都晃出来了。 沈灼灼的动作非常快,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随后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得向前扑去,直接砸在了地上,张嘴吃土的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看不上的小倌儿给打了。 “你这卖屁股的兔儿爷!快放开你爷爷!” “呵呵。”沈灼灼听着那人嘴里满口的污言秽语,直接笑出了声,她这人笑起来实在是开朗明媚,加上年纪不大,脸上还残存着几分稚气,笑起来就更像是玩闹的孩子了。 如果她是玩闹的孩子,那被她踩着后背,爬都爬不起来的人又是什么? 她的玩具吗? 意识到这一点的人,浑身一冷,悄悄离场,不敢再多看了。 奴仆的身形比起壮汉瘦弱不止一圈,比起沈灼灼则高大不止一圈。 谁都想不到沈灼灼能将奴仆压制,关键对方还完全无力反抗。 “好身手!这位小郎君也是要去参军的?” 隔岸观火的壮汉眼睛冒光,他自己学了几份功夫在身上,所以更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虽说沈灼灼看上去很瘦弱,但是她出手狠厉,动作干脆利索,力道很大,动手的位置也很讲究,正是人身上脆弱的地方。 这要得益于沈灼灼现代参加军训,学习的军体拳,现代的时候是花架子,有了巨力加成,就算不上花架子了。 沈灼灼抬头看了一眼那名壮汉,没有搭理他,既然是要看她的热闹,那就乖乖在旁边看到底,中途过来插话,那不是捣乱吗? 壮汉敏锐的察觉到了,沈灼灼这一眼里满满的嫌弃。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刚刚看热闹的神情得罪了这位小郎君,连忙憨笑了两声,算作赔礼。 “这人乃是曹府的奴仆,曹家在平县是数一数二的大族,曹家人嚣张跋扈,有其主必有其仆,连带着这些奴仆在外面也不讲理的很。” 那壮汉像是平县本地人,说起平县的事情头头是道,他向沈灼灼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随后就帮着掌柜将那些看热闹的人轰走了。 没了围观人群,沈灼灼自然就收了脚,让那趴在地上喊疼的奴仆爬了起来。 “你!你小子究竟是何人?敢不敢报上名来!我曹氏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如果现在跪下给我磕头道歉,我还能放你一马!” 这人脸上还残存着疼痛的狰狞,就已经端起架子,跟沈灼灼耀武扬威起来。 嘴脸十分可恶。 “不过是个奴隶,就敢顶着主子的脸到处跑,打了你一个人,就等于打了整个曹家的脸了?那这曹家的脸未免也太好打了。” 往常那仆人只要搬出曹家的大旗,便无人敢与他抗衡,正是因为胜利的次数太多,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他说出曹家,沈灼灼便一定会跟他下跪道歉。 谁知沈灼灼根本不按照寻常路子走,张嘴就是一顿冷嘲热讽,还硬是将他和曹家的脸面扯在一起。 这话若是传出去,不用旁人对付他,曹家那些公子便能生吃活剥了他。 那奴仆想到这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现在都得是这个意思,听说曹家有人在朝,是爱民之官,若是他们知道你一个小小奴仆,只因身在曹家,就敢在外面欺压百姓,不知他们的好名声还能不能保住。” 纵容家中奴仆欺压百姓,若是让御史知道,上一道弹劾折子,那官员必定要抽出手来整顿家务,随后上书陈情折子,虽然最后可能被轻轻放过,但对于一个小小的奴仆来说,这是滔天之祸。 一不小心就会直接要了他的命。 此刻那嚣张的奴仆终于知道怕了,或许在他短暂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遇见过像沈灼灼这样的人。 沈灼灼是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十分讲道理又很不讲道理的人。 沈灼灼看那奴仆已经被吓得脸白,嘲讽地笑了一下。 “这样吧,你要是跪下给我磕几个响头,我就原谅你,不将此事说出去,如何?” 沈灼灼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她一点儿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跪下磕头对当奴仆的人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往常让他磕头的人,都是达官显贵,现在让他给一个穷困小子磕头,那奴仆脸上的颜色别提多精彩了。 就是打翻了五彩盘,半晌立在那里,犹如被冻僵一般,没有一点动作。 “你给我磕头,你不愿意?” 沈灼灼被这个奴仆的双标给逗笑了,他不愿意给自己磕头,却很愿意让自己给他磕头。 都说先撩者贱,犯了这个贱就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沈灼灼上前一步,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用力向下一按。 扑通一声,那奴仆直接跪在了地上,站在他面前的掌柜急忙侧过身去,不敢承受这一份大礼。 沈灼灼也没想过非得受这一拜,她只是让对方跪下来,让对方尝尝,这不得已的滋味。 虽然沈灼灼知道,这奴仆肯定不知道,何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是她还是得这么教育,在家里学不到的知识,社会人会一一教给他。 自认是个合格社会人的沈灼灼,见对方跪下后,就放开了手。 没了肩膀泰山压顶一般的重量,那奴仆连滚带爬得起来,踉踉跄跄地跑走了,甚至连一句狠话都不敢留。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自己今天犯了两个错。 同行,晕船 等那奴仆跑开,马市的掌柜满头大汗的走了过来。 “你们今日赶紧离开平县吧,这曹家的人我可得罪不起。” “不过是一个奴仆,掌柜,你这也太胆小了。” 沈灼灼还没说话,那壮汉先开口了,言语间,皆是对掌柜懦弱的不屑。 “这位好汉有所不知,曹家可不只是在咱们平县有威名,刚才这位小郎君也说了,曹家上头可是有人在京为官,而且我听说,那曹家人和当今魏王一脉有关联。” 大概是曹家的仆人每一个都眼高于顶,早就得罪了这位掌柜,所以这位掌柜对沈灼灼和壮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这位掌柜的眼中,眼前的两个人为他出了一口恶气,他不能明面上帮什么忙,心底则对两人十分敬佩。